7年前霸凌同学致死，马来西亚6名大学生的命运仍悬而未决

界面新闻记者 | 陈升龙

界面新闻编辑 | 刘海川

据马来西亚当地媒体报道，2024年7月23日，该国布城上诉庭推翻了3年前吉隆坡高等法院对一桩校园霸凌案的判决，改判6名施暴致一名同学死亡的男子谋杀罪名成立，量刑为绞刑。被告的代理律师表示继续上诉至联邦法院，后者将于近期进行审理。

2017年新学年开始，马来西亚国防大学的新生祖卡内（Zulfarhan Osman Zulkarnain）就陆续被同班同学霸凌。6名被告当时的年龄均为21岁，而非部分中文社交媒体账号上所说的“未成年”。

当年的5月21日与22日正值周末，大部分学生准备离校回家，6名主要施暴者在这两天的清晨将祖卡内带到废弃的房间，对其实施了长时间的虐待，甚至将其全身捆绑后用蒸汽熨斗进行伤害。受害人身上有90处伤口，全身烧伤面积达到了80%。最终在6月1日，祖卡内因心脏肿胀和肾衰竭而不幸身亡。

由于该案件引起了极大的民愤。当时国防部长拿督斯里·希沙姆丁·侯赛因下令武装部队和该校展开调查，随后执法部门迅速逮捕了36名涉案学生。6名主要嫌疑人称，祖卡内偷了他们的一台笔记本电脑，所以要惩罚他。然而，调查人员从未在祖卡内的个人物品中发现所谓的失窃笔记本电脑。

该案最初由吉隆坡地方法院受理。根据该国《刑法典》第302条和第109条，6名学生如果谋杀罪名成立，将面临死刑，或者至少30年-40年监禁外加12次鞭刑。

2017年9月15日，吉隆坡地方法院将该案移交至吉隆坡高等法院。然而由于新冠疫情封控等原因，该案的审理过程被拖延了两年。直至2021年11月2日，吉隆坡高等法院的法官Datuk Azman Abdullah判决该案情节适用《刑法典》第304（a）条，6人的罪名为过失致人死亡（该条款下最高刑期为30年外加罚款），最终判处他们18年监禁，刑期从2017年6月1日他们被捕之日起算。另外，其他参与伤害祖卡内的12人均获刑3年。

祖卡内的父母对此表示不服，并向司法机关提起上诉，要求改判6人死刑。吉隆坡高等法院宣判后第二天，总检察长办公室提出了上诉。

又过了两年多，上诉法庭的三名法官作出了做新的判决，恢复了最初针对6人的指控罪名，并更改18年监禁的刑罚为绞刑。同时，另外12人的刑期增加了一年。

上诉法庭主审法官Datuk Hadhariah Syed Ismail当庭花了3小时宣读93页的判决书。她指出，大面积烫伤是受害人的直接死因，6名主犯的意图明显，随后也没有及时将祖卡内送医救治，犯罪手段极其残忍，社会影响极其恶劣，震撼了整个社会的良知，危害程度极高，必须予以严惩。

获得最新判决结果后，祖卡内的父母在法庭门口不停磕头跪谢。不过，此次判决并不是最终审。6名主犯的代理律师表示将继续上诉至联邦法院，后者在几周内将进行审理。